开学后，李昙找了一份兼职工作，利用课余时间工作到很晚，眼看着过了三月，又到了四月，手里的钱勉强刚够生活费。她从群里加了龚自臻本想修复关系，却一直不见她在线，有时候长长的一段话发过去，明明能看到她空间里有动态，却始终不做回复。有时候李昙也觉得自己挺贱，巴巴地贴上去，又是认错又是推心置腹，可人家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其实那时候龚自臻一直在实习，有时候连续一周都在外面，又是爬山又是跑园子，拍照、记笔记，回去以后还要整理，有时候就去帝都的一些有名的小区里，总结植物配置和设计手法。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设计图规划，以及园林艺术理论的论文。她已经很少再用社交软件，QQ空间里的照片都是外出实习拍的，存到相册里，手机内存就可以清出来一些。
李昙从陈秀颖那里得知龚自臻手握六十万存款，想找她借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前后考虑了很久。首先还是要把高中时期的误会解开，然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龚自臻和她有着同样的遭遇，不会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更何况，她是借又不是白要，毕业以后有了工作是会还的。再说龚自臻她一个人，六十万是花不完的，为什么就不能借给她救急呢？
四月十号那天，李昙束手无策，只要连着给自臻发了好几条信息，偏偏那个时候，自臻空间里出现一条动态。
“都是学生，谁的钱不是父母给的。就知道天天出去挥霍，跟个蛀虫一样还洋洋自得。找人包养倒是来钱快，问题是有人愿意包你么【微笑】”
李昙读出了字里行间的讽刺，只觉得羞愤至极，然而那条说说很快就删掉了。她心里知道龚自臻厌恶她，却没想到不理她也就算了，还说这么恶心人的话。记仇也不带这样的吧？她那时好歹表面还做做样子，在老师面前还没跟她撕破脸，不就是说过她几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非要求你不可？真以为这样自己就高人一等了？这么越想越生气，忿忿之下把龚自臻删掉了。
不是没想过去银行贷款，但是她没有可以拿来抵押的东西，又担心利息越来越多。约定的日期临近，那人又给她打过几个电话，说是如果还想在东科大继续读书，就到日子把钱还上。她整天惴惴不安，上课也不再听课，只一心想着怎么弄到钱。一天收拾行李，从钱包夹层里摸出一张发皱的纸，上面是用签字笔写地一串号码。她恍然想起帝都灯会那天的男人，一下子又有了希望，按着号码打过去，紧张地手心直冒汗。
“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灯会那天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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