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泯灭,山色寂寥。
岩鹰呜咽,山林怒潮。
夜色里,走来了一个人,步履蹒跚的人。
华山棋姑踯躅的走过来,仿佛有无限心事似的,把木栅栏的门扉推得格外的响。
这声音惊动了还在桂花树下的石亭里的吴仙鹤。
整个儿把海沉浸在围棋天地里的仙鹤的心思拉回来。
棋姑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瑟瑟的夜风使她的道袍显得格外的宽大。刚才兴奋的她的红潮以换成了白白的淡淡的冷霜。
“吴仙鹤,老尼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俗事已了,来世何求?老尼只是看见你天生奇骨,中堂生彩,又是棋道中人。所以……”她欲言又止。
“师太,但讲勿妨?晚生当效犬马之劳!”
仙鹤看着反差如此之大的棋姑,于心不忍,心怀坦诚的说。
“真没有想到,枯坐守禅百余年,我,我竟然应了当年师尊大人的话:总也跳不出三界外。我枉自辜负了当年师傅的教诲。”老尼斩钉截铁的说。
“总不是我来到这里的路上看见的十六字诤言吧?”
“无声无色,非方非圆。”
仙鹤虔诚的吟诵到:
“何僧何尼?亦佛亦禅。”
“禅正禅,禅亦禅,禅非禅。”
仙鹤觉得这些禅语与棋理好像相同,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围棋的境界来:
“棋是棋,棋非棋,棋无棋。”
“哎,当年我要是有你的一半的心思花在棋道上来,我今天的成就就不会像今天啦。”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还是老尼佩服那诸机。他的阳光果然不假。即使是收徒之事,也是英雄法眼,不然,他当年要选择她而弃我也!”
“万事如意难,往事如烟易。人生几何,还是……”
“我,我不要你来教训我!”她的脾气比小女孩还要巧,还要怪,仙鹤想。
于是,仙鹤说到:
“还是师太心明眼亮,晚生……”
“好了好了,就说棋,我给你讲一段故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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