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灯在三更天的依旧亮着，南宫适看了一眼对面的门，摇摇头，钻进被窝想睡个美美的觉。
“叩叩叩”不适时宜的敲门声在空荡荡的夜空响起，打破了南宫适的美梦，他睡眼惺忪，赤脚开门，看见来人，有些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
“深夜来访，有什么急事吗？”他脸上的笑容不打折扣，只是身子拦在敞开的门缝，显然是没有请主人进客房的意思，沈徵丝毫不在意，站在门口，说道，“娘子一向睡眠浅，心里有烦心事，我不敢打扰她，想和大哥说说。”
南宫适打了个哈欠，“那你明天再和她说也不迟。”说完，就要关门。沈徵把手一伸，挡住了即将合上的两扇门，急急说道，“娘子的身体非常阴寒。”
南宫适把头往屋子里看了看，思路转了几个圈，然后还是温和的笑笑，“我不是大夫，所以我不太懂。”
“她近来总是做噩梦，梦里总是呢喃什么芙橘，我是大夫，治病寻因，您是娘子的亲人，不会袖手旁观吧？”
南宫适觉得他啰里啰嗦，不够爽快，也不愿意听他说些不找边际的废话，推搡不去，沈徵很失望，他说，“我原本以为还有个人和我商量……”
南宫适觉得可以在他的身上看到顾易之的身影，手足无措、没有一点儿男子气概，这就是商羽喜欢他的原因？
“这是你们夫妻二人的事，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外人，闺房之事你何必透露过多呢？”
沈徵一愣，支吾道，“我……我担心……担心娘子……”
南宫适伸了一个懒腰，想尽快结束聊天，“我好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沈徵识趣的说，“那好，我回去了。”
南宫适轻手轻脚把门关了，沈徵也不敢逗留，快步往自己的书房走去，一进了书房又急急忙忙地关上门，整个人虚脱地滑倒在地，心脏怦怦狂跳，他的目光近乎绝望地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仕女图。
仕女图简单，只有一个美丽的女子身段柔软地靠在芙蓉树，画里的女子忽然开口，“你失败了？”不带指责的口吻，平淡的宛若一杯白开水，沈徵猜不透她的想法，也不敢接话。
“你做得很好。”她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沈徵提心吊胆，连滚带爬才沾了床边，抱了被子蜷缩一团，他背对着那幅画，那幅让他心惊胆寒却摆脱不了的画。
圣祖说，得之桑榆失之东隅。
但是代价真大。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商羽就起来张罗饭菜，然后又派丫鬟催促二位醒来，饭桌上三人一如既往沉默，早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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