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的声音是有些大了,最后一个音还略微有些破音,简亭不得已的咳嗽了两声来缓和。
不过造成的效果也很显著,心肝脆弱的珵珵停了下来,扭头凝眉看向简亭,似乎是在责怪为什么那么大声的喊他。
胜婶子好好的将人扶着,低声道:“看来他还是听你的话。”
承蒙夸奖,不亏我对他这么好。
心底略微有些欣慰,简亭想着往日某人撒娇的模样也做了个一模一样的脸,软着声音道:“珵珵,我疼,你抱我回家吧?”
把脑袋埋首在珵珵宽厚的胸膛间的时候,简亭似乎又听到了一些吸气声。脸又烫了几分,头埋的更深了几分。
地里的稻子还是要收割的,所以跟去镇上的只有胜婶子和张叔,以及抱着简亭的珵珵。
当半百的大夫让简亭把手拿开后,珵珵又蹲在一旁默默的哭了起来,让简亭头疼的紧。不过当她不经意间的也看到了胳膊上的伤口后比之那人要哭的痛的多。
场面一时诡异起来,胜婶子和张叔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珵珵则是直接止住了眼泪,看着简亭从默默流泪到嚎啕大哭。
日落时分,几人才从镇上回来。
珵珵眼睛还有有些发红,简亭的眼睛已经肿的不能直视。
被某人看着,她感觉有些丢人,不过真的很疼的啊!四指长的伤口啊!被那老头拿肠线缝起来的啊!缝了小半个时辰啊!没有麻药的啊!
最后总结:我不想做女汉子!
不过珵珵在简亭哭的时候却没有再掉半点眼泪,似乎是要给简亭做个不怕痛的好榜样。可是这事简亭只能给他个白眼,合着不是疼在他的身上!
干活一天就成了伤员,看着不能干活还要被人伺候的样子简亭心底的那道道德的坎是怎么也过不去,便豪气万丈的提出要给大家做饭的提议。
最后被全票否决!
看着自己唯一的一个小迷弟,简亭摆了摆手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日子飞快,两天过去。在又换了一次药后地里的稻子尽数运去了打谷场。除了交税的,剩余的得支撑一年的吃用。
从张叔交税回来一直黑着脸来看,农家的日子过得着实是艰难。
“黑了吗?”珵珵一同随简亭趴在窗台上露个脑袋。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张叔叔的脸色不一直是那样的吗?
简亭按着他的脑袋下去,转身赶紧回到床上呆着,张胜带着玲玲进来时某人正在教珵珵读诗。
张胜定了一定,才道:“朝廷的税是三成,今年怕是不太好过。”
简亭没有这个概念,但是也愁苦着一张脸道:“家中的劳动力太少,不过我和胜婶子正想着一个赚钱的活,若是可以,也能补贴家用。”
“这也好。”说罢转身拉着玲玲上前,简亭这才看到她手里端着一个碗,两个黄面馍馍,底下应当是咸菜。
“要赶紧的趁着天好打稻谷,所以就没做饭,你凑合着吃。忙过了,我去山上打些野味回来。”
“那谢谢叔了,你也回去忙吧。”
大人一走,三个“孩子”便热闹起来。玲玲一下爬到床上缠着简亭背诗,知道这个时候的小孩读书困难,简亭不吝赐教。
一首诗过,珵珵一如既往的捧场,终于惹得简亭有些**的害臊,摆了摆手表示低调行事。
这般又过去了一天,黎明时辰,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属于女性尖细声音从门口传来!
简亭身子一抖,蹭的就坐了起来,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门口捂着眼睛背过身的银襄。轻轻松了一口气,将躺在她腿上的脑袋给推到里面,一步三晃的先去倒了杯水喝。
淡定道:“你这么早可有事?”
这样一闹珵珵也乱着头发从床上抬起头,简亭顺手将杯子递给他。
“你们......你......我马上就走!”言语急促,带着几分焦躁和羞怯。简亭淡淡的看着那一幕,闭了闭眼睛,“你的事还没说。”
她和珵珵又没有做什么,都是合衣而睡。再说,他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夫妻,睡在一起很让人不可思议吗?
经由简亭提醒,银襄终于停下的逃跑的步伐,但是依旧没有转过身,忙道:“打谷场的稻子丢了些。”
还未等简亭反应过来,又丢下一句“你快些整理好出来!”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