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知柳下君一夜都没有睡好，但还是睡死了过去，幸好早上醒得早，也是难得这么早，天还微微亮着。那时，他似乎正熟睡着。
看着他睡梦中依旧蹙紧着眉头，我就不由地心疼起来，看了他良久才悄悄地掀了被子越过他爬下床去。走出几步，想这天色还早就让他多睡会儿，于是又折回去为他放下帘子，然后才走到里间换下了睡衣。
刚开了门便看见湘云带着两个宫女端着洗漱的东西远远地走来。见到我开的门，湘云愣了愣，刚要开口就被我制止了。
我朝她们做了噤声的手势，看她们惊讶地看着我而没有出声我才反身关上了房门走出来。
“皇上还在睡着，别吵醒了他。”
“是，娘娘。”此时湘云她们已经走到我跟前向我行了礼。“娘娘，今天怎么起得如此早？”
“有吗？”
湘云奇怪地看看我，又点点头：“那娘娘是现在洗漱呢，还是……”
“现在。”
“那湘云这就把东西端进去。”
“不了，就在这外头洗吧，我怕声音大了会吵醒他。”
“可是……”湘云看看我，又和两个宫女面面相觑，“娘娘是娘娘，这万一被别人看到了……”
我忍不住笑了，但想到他还在睡着连忙捂了嘴，把湘云拉到远一点的地方：“你怎么又饶舌了？再说，这里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这……”她们三人又相互看了片刻才答应了下来在院子里梳洗。
洗好了，湘云又在院子里为我梳了头。小蛮子和另外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向我行礼：“奴才见过娘娘，娘娘千岁！”
湘云为我盘着头发，故而我坐直了身子没敢乱动。听见他们行礼也只能稍稍歪过头去：“怎么还管自己叫奴才？不是说过了尽管跟着湘云叫就好了吗？”
小蛮子上前来：“虽说是娘娘的恩典，可奴才们哪有胆子跟着湘云姐姐叫呀？要是被娘娘惯坏了，在皇上面前一时忘了规矩那可就没有规矩了。”
我一时愣住，小蛮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笑笑：“这叫法你不敢跟着湘云叫，可这胆子和饶舌的说法倒是活像了湘云了。你们呀，可不是被我惯坏的，而是跟着湘云学坏的！”
小蛮子嘻嘻笑了：“娘娘惯的也有，湘云姐姐教坏的也有，不过谁让我们跟了娘娘这样的好主子呢？”
小蛮子这么一说，围在旁边的宫女太监们全部轻笑了起来。
“娘娘明鉴，可不是湘云教坏的……”湘云立刻在后头为自己申辩。
“嘿，小蛮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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